滄海逆流

「求仁得仁,又何怨乎?」
「應留醒心處,准擬醉時來。」

全職放置處,本命葉喬(次命葉皓)!喬一帆、劉皓中心運轉。
各種冷CP集中運轉,注意文首自行避雷哦!
常不小心就虐了,常OOC,無CP節操,歡迎推坑。
**有著世界上最慢的填坑速度。**
灣家人,平常混在噗浪。
(課業忙碌運轉中,努力不坑,但會填好久......。)

[全職/葉皓]如果劉皓不是劉皓-上

※我流式簡短寫法,沒有章法,一段一段組成,幾乎都是劉皓的自白,幾乎沒有背景描述。

※只是因為很想寫所以寫的東西,諸多BUG。

※可能OOC

※還有一小段下篇,六月前放上。

※可搭配 郁可唯 - 好朋友只是朋友 一起食用。

※本文不虐,HE保證。(我終於也有這天了!)


※如果有想要我補的坑......歡迎催稿(幹

總而言之感謝大家!低調的我默默潛水......。


*****如果可以請往下↓


 

劉皓重生了。

 

他不記得他怎麼死的,但他記得他是在哪天死的。

 

是興欣總冠軍的那天。

 

他喪失了那天的記憶,但在那之前,他都記得,記得一清二楚。

 

他記得他本來是嘉世的選手、知道他最後和隊長葉修不合,將葉修趕出嘉世、知道他最後也不屬於嘉世,成了呼嘯的副隊長。

 

知道他不討任何人喜歡,知道他連技術都稱不上頂尖。

 

知道他那麼樣的討厭葉修。

 

這一次,他要做不一樣的劉皓。

 

#

 

劉皓重生的點還算早,是他剛成為副隊的時候。這時候還沒完全鬧開,就是私底下大家對葉修有些微詞而已,但葉修的技術還沒有下滑。

 

他以前對葉修從來都是對口不對心,這一次不一樣,他是花了一百二十的耐心和意志力在推崇葉修的。

 

和過往那種酸不溜丟還是刻意的奉承不同,這次的他是真的「打從內心」的在對葉修釋出善意的。他深知葉修是主宰著這個世界的人,對著幹根本不可能有意義,上輩子不就是一個鐵證嗎?如今的局面他也不可能與葉修切割,倒不如建立良好的關係才是良策。

 

劉皓對葉修的這種真心誠意,完全是來自於一種「你是我的保命符」這種心態在相處的。當然的,攸關「生死」這種事情,劉皓哪裡有一丁點的馬虎。

 

所以劉皓對葉修好,像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給葉修,卻不再憧憬他了。

 

他再也不是那個憧憬葉修的劉皓了。

 

#

 

命運是不是無法改啊。劉皓想著,覺得他被「命運」這玩意忽悠得很慘。

 

他努力地和葉修交好了,但葉修被擠出嘉世還是成了定局,而他也被潑上了髒水,和那些排斥葉修的人上了同條船。

 

當所有人還在沾沾自喜時,劉皓一句話都說不出口。

 

他先前努力安撫其他人,甚至於在陶軒面前都用了許多迂迴的口吻替葉修說話了,但是孫翔來了,一葉之秋的帳號卡也給了,葉修退役了。

 

過去這段時間的努力都放諸流水。

 

他盯著葉修離開的背影愣愣的,這個畫面他看過,是上一世的自己看過的畫面。該死的,他媽自己還跟上一世站一樣的位子,也難怪畫面完全沒有丁點差異的吻合,媽了個逼。

 

#

 

當他坐在呼嘯的副隊長位子時,劉皓是恍惚的。

 

命運一直在往一樣的路走,他在他人眼中,還是那樣一個不入眼的劉皓。

 

葉修在他的命運軌跡上走,而他也是。

 

他到底重生來做什麼的?

 

哦,真要說的話,是有個事不太一樣。大概就是在很偶爾的偶爾,葉修也會敲他,問他要不要打個網遊,順道問個呼嘯適應得還行不行?

 

他起初還是感動的,這代表他的努力有用啊!總歸葉修會替他在眾人面前洗個白吧?

 

不過他等了很久,眾人對他的想法還是那個劉皓──那個把自己的前隊長弄到退役的勢利眼。

 

想到這裡,就算葉修把訊息丟了過來,他還是懨懨的。

 

看唄,這不就又來了個訊息?

 

『說真的,劉皓,你該不會喜歡我吧?』

 

劉皓太習慣敷衍葉修了,已經習慣只要看到葉修的訊息有問號,先下意識附和回個「嗯嗯」再說。

 

『嗯嗯。』

 

……似乎哪裡不太對。

 

等等──!

 

──等等,葉秋大神我不是那個意思,我是回得太快──

 

『不然咱倆就交往看看唄。』

 

……

 

…………

 

…………………?

 

劉皓的內心就是這麼錯愕與無言組合而成的,而且他非常下意識地打了出來。

 

『怎麼,被哥嚇呆啦?』

 

劉皓被這個發展嚇得一臉矇逼,暫時還無法組織任何語言。

 

葉修喜歡他。

 

不對,不能這樣說。

 

葉修喜歡『劉皓』。

 

──葉修喜歡劉皓所塑造的『劉皓』。

 

#

 

劉皓相信命運的。但同時又不是那麼相信。

 

他相信命運,那是因為他的重生就是最好的證明。

 

命運的軌跡不會改變,像是他一定會成為呼嘯的副隊長,像是葉修一定會重返榮耀。

 

但葉修喜歡劉皓這件事不是必然。

 

劉皓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人為的因素。他所偽裝的「劉皓」,被另一個世界的「葉修」喜歡了。

 

他有時候都不知道,他那樣地討好葉修,這些年──包含到上輩子的那些共處,他仍然無法完全的透知葉修心底在想些什麼。

 

但光憑這些,他能夠從葉修那些細微的動作哩,知道他的情緒。知道他想喝水和想抽菸的習慣動作、知道怎麼樣的皺眉是無奈還是憤怒、知道哪時候他專注地無法聽見任何人的聲音、知道他的行為作風與底線,但當這個人站在自己眼前,直視自己,說著那些不著調的話時,劉皓確實不知道葉修在想什麼。

 

劉皓甚至於一直無法知道在他的眼中,自己到底是怎麼樣的人,又對自己有什麼樣的評價。

 

從上一世到這一世,其實都是一樣的。過去的自己只會用最笨拙又難堪的方式想要吸引對方的注意,現在這個「劉皓」不過是洞悉那樣的葉修,進而解讀外在的葉修,有著什麼樣的心情浮動,從而迎合或避開罷了。

 

在這裡的葉修眼中,或許會覺得他遇到了一個懂他的知音也說不定。

 

劉皓睜著眼,思考著這一切怎麼發生的。思考著「葉修」與自己告白的事情,無論多麼想專心去想自己的掙扎,卻仍然在痛苦的掙扎邊緣,閃現著「原來他喜歡我,會是這個樣子嗎」這種毫無意義的心情。

 

這是在上一世的自己,從未察覺過,甚至於無法想像的事情。

 

『原來葉修喜歡我,會說這種話嗎。』

 

『原來葉修喜歡一個人的樣子,是這樣子嗎。』

 

『原來,葉修也可能會喜歡上我嗎。』

 

『原來……原來,這都可能是我等等眼睛一閉,就會消失的事情嗎。』

 

劉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,他才會在聽到那樣的告白之後,立刻就失眠了。

 

#

 

和葉修交往,是劉皓兩輩子都沒想過的事。

 

……不,應該是不管劉皓的人生重來幾次,都想也不敢想的事情。

 

和葉修牽手、和葉修相視而笑、和葉修說著甜言蜜語……劉皓試圖想像葉修說「我愛你」的樣子,還沒想出來,就被噁心了一把。

 

不知道是不是基於這可能是幾輩子才換來的一次機會,他答應了葉修。

 

偽裝成自己塑造模樣的「劉皓」,和這世界的「葉修」相愛了。

 

#

 

如果劉皓有心要討好一個人的話,說實在還挺難讓人討厭的。

 

如果劉皓有心要做一件事的話,應該很挺難做不到的。

 

所以劉皓把自己扮演得很好,就像劉皓本來就是用這樣的姿態去喜歡著葉修的。

 

所以他們像一般的情侶,去約會、在街上牽手、在離別的時候擁抱、偶爾的早晨在對方的懷裡醒來。劉皓不時為葉修準備驚喜、習慣為葉修買菸、準備好葉修一切所喜歡以及習慣的一切。

 

劉皓沒有發過脾氣、沒有趾高氣昂、沒有用惡言酸語與葉修說話,沒有用那些反面的作為去吸引葉修的目光。

 

葉修轉過頭看著在後頭整理餐桌的劉皓,劉皓感覺到葉修的視線,頭也不抬地說:「煙在旁邊的桌上,你自己拿唄。」

 

「劉皓,你說你到底什麼時候生氣啊。」

 

劉皓頓住,終於抬起眼,愣愣的,「……啊?」

 

『快發現啊,渾蛋,這不是我。』

 

『你以為我演成這樣他媽很簡單嗎?你不是最會看人了嗎,快看清楚啊渾蛋。』

 

葉修卻只是看了眼他,起身拿過菸,沒再繼續這個話題。

 

#

 

那是很普通的街道,再往前就是岔路了,一條是劉皓回呼嘯的路,一條是葉修去機場回欣興的路。

 

那也是一個很普通的傍晚,他們幾乎每個星期都是在這種溫暖的色調下分開的,有的時候葉修會吻他,有的時候是擁抱,有的時候甚至只是葉修的一抹淺笑。

 

葉修摸了摸他的頭頂,嘴角叼著方才自己為他買的菸,替他點的那點星火映入劉皓的眼底,然後他聽到了來自葉修的話語。

 

「劉皓,你不喜歡我吧。」

 

葉修的口吻很平靜,菸的煙霧飄散在周圍,這一直是待在葉修身邊所習慣的空氣。

 

劉皓抬眼,望進葉修那波瀾未起的眼。

 

……或許,有那麼一點點的難過吧。劉皓想,葉修的眼睛裡或許有一點點關於「難過」的這種情緒。

 

我喜歡啊,葉修。你這種渾蛋還覺得除了像我這麼好的人還會有誰喜歡?

 

「……。」

 

葉修又揉了揉他的頭,只說:「回家吧。」然後便走向那個和自己方向不同的路了。劉皓沒做看著對方背影到消失那種煽情的事,他走了,慢慢地走回了呼嘯。用了比往常都還有多了兩三倍的時間。

 

大概是因為他會忍不住回頭看有沒有人追來吧。

 

#

 

答應葉修的交往之後,劉皓光是忘了扮演『劉皓』就已經沒力氣想太多有的沒的了,反而沒怎麼失眠過。

 

今天倒是難得的又失眠了。

 

雖然葉修什麼都沒說,但那個意思劉皓懂,是「分手」。

 

看著他熟悉的天花板,劉皓沒有哭,事實上他甚麼都沒想,但沒來由地睡不著。

 

不能說是輕鬆,但也不能說就很沉重。

 

他和葉修沒再聊過QQ,誰也沒聯絡誰,固定的約會沒有了,固定的擁抱與笑語都沒了。

 

劉皓是有點懷念,但老是有種很飄忽的感覺。

 

覺得有點怪,覺得哪裡不太對勁,覺得……他有什麼沒想通。

 

所有的問題雜揉在一起,最後只剩一句:

 

『所以,我到底重生來做什麼的?』

 

#

 

大概在他們分手一個星期之後,劉皓才後知後覺的驚覺,其實各路大神都知道他們交往,然後又分手的事。

 

劉皓覺得丟臉,QQ總是潛水,除非應酬不出現在人群前。

 

劉皓發現他這不是失戀該有的反應。

 

可是他喜歡葉修,這是真的。

 

然後他愣了下。

 

他透過比賽視頻看著那個在畫面裡的君莫笑,想著過去那些時日裡和他相處的葉修。

 

原來啊。

 

原來他所喜歡的葉修,是在他的上輩子,那個總是糾正他的、那個和他永遠不對盤的葉修。

 

#

 

劉皓搭了飛機,沒事先通知,跑到了上林苑。

 

恰好遇到出門的包子,他揪住包子,讓他幫忙找葉修。包子沒心眼,直接喊:「老大──有人找你──」

 

葉修叼了根菸,一臉睡眼惺忪地走了出來,「誰啊?」在看到劉皓的時候愣住了,「唷、什麼風把你吹來了?」

 

劉皓向前跨了一步,有點緊張,但是又並非完全放不開。那是因為,眼前的這個人和他喜歡的那個葉修,有著一樣的臉孔,近乎相同的生命經歷與個性習慣,但是,靈魂還是不一樣。

 

如果眼前的是那個他喜歡的葉修的話,他一定什麼話都說不出口,他一定、會像一隻刺蝟,刺傷他,再次傷自己。

 

劉皓直視眼前的人,「葉修,你才是那個不喜歡我的人吧。」

 

葉修呼了口煙。

 

「我所知道的你,他媽就是個渾蛋。」劉皓猝不及防地飆了口髒話,這是眼前的人第一次聽到。「你他媽根本沒喜歡過我,你根本就是個傻逼,連我是個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,他媽還敢說你喜歡我?」

 

「操,你憑什麼喜歡我?」

 

劉皓呼了口氣,順了口氣。

 

──你根本就不是我的葉修。

 

「你不喜歡我……你根本不喜歡真的我,我也不喜歡你,咱們我們兩個扯平。」

 

然後劉皓終於在他的臉上袒露了最真實的模樣──不屑、高傲、鄙視,「真扯淡了,之前根本就是兩個傻逼。」

 

葉修的煙灰掉了些粉末,凝視著眼前的人,沒說話。劉皓看不出來眼前的人在想什麼,講完話之後他才覺得,「完了、死定了,剛完全沒留個後路,講太白了」。

 

一回過神來劉皓有點後怕,「喂、我該講的都講了……那個,我們倆清了啊,可別抹黑我,好聚好散的,你一個『大神』總不會揪著這點小事不放吧。」

 

劉皓被葉修的眼神看得有點發毛,「無話可說,我可就走了啊!」然後劉皓也不敢等葉修說什麼,真的落跑了。

 

葉修抽了會兒菸,站在上林苑門口沒進去。蘇沐澄從裡頭走了出來,「怎麼不進去?剛是誰來了?」

 

葉修沒說話,蘇沐澄皺了眉,「不會是劉皓吧?」葉修沒點頭也沒搖頭,「就說了那不是什麼好人……我知道當時他替你說了很多好話,但不知道為什麼,我就是很討厭他。」

 

「……葉修,你該不會是在難過吧?」

 

聽到此,葉修呼了口菸,看著那已經沒人影的街道盡頭,笑了下,「沒的事,走了,進去練習唄。」

 

#

 

回去之後的劉皓,與其說擔心電競人生會像上輩子被抹黑,無法立足,他反而更擔心其他的事。

 

例如,他想回去原本的世界,但他死了。

 

例如,他現在才發現他喜歡「葉修」,但來不及了。

 

例如,不是吧,難道我現在才要開始活守寡嗎。

 

其實他是知道的,即使回到了原本的世界,面對的只是那個不喜歡他的那個葉修。人生大概和這裡差不多。

 

但在那裡,至少他喜歡的渾蛋是真實存在的。

 

──於是異想天開的劉皓,決定想辦法回到原本的世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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